【善哉X沈独】夜画-睡眼朦胧

瞎写写，不要在意细节。

        竹舍夜半，风雨忽来。
        冬已过去一阵时日，林间渐暖似乎觉着春来了，一场倒春寒却杀得人措手不及，沈独虽然不至于六合神诀荒废到着了寒，总还是能感到衣上凉意袭人，心下莫名萧瑟。
        夜里风声雨声夹杂着竹林索索声，搅得沈独心里难以平静，今夜善哉那和尚又要守那什么破千佛阁，留在殿里为佛诵经，只留他一人独守空房。
        啧，怎么感觉跟个深闺怨妇似的。
        沈独睡不着，又不愿半夜摸去不空山寻那和尚堕了妖魔道主残存无几的面子，索性爬起来坐到善哉平常用的案牍上，伸手去够挂在后面墙上的兰蝶图。说起来这副图还是前些年被善哉救起时画的，善哉添了只蝴蝶，偏偏飞进了沈独这朵独不开的兰花里。
        打开画看了一会儿，没多久又觉着无聊，就随手扔在旁边的青瓷画缸里，沈独想了想，又抽出张新纸，捡了支细毫，漫不经心地画起来。
        先是一个不太圆的圆，大概像是剥光了的鸡蛋，上面点出几点戒疤，就成了个和尚。和尚有两道眉，一双眼，再简单几笔勾出鼻子和嘴，就成了一个善哉，可画上的善哉却没有他本人那么平静与无动于衷。窗外风雨声愈大，画里也不逞多让，狂风猎猎卷动他的僧袍，暴雨临头而下在他下颌汇成细流，他一身衣物尽数打湿，手上本带着的佛珠也不知怎么被遗落在地，让人觉着狼狈不堪。可画里善哉什么都没顾上，也什么都顾不上了。周围似乎是一处兰花盛开之地，可惜风雨造作一地残花败枝，他只能努力伸着一双持经拨珠的手护着一株，却无太大用处，手下枝叶飘摇几欲折断。
        沈独笔下，和尚不成和尚，贪嗔痴恨爱恶欲，一朵兰花，竟叫善哉犯全了。
        画画之人这才满意，搁笔起身回去睡了。
        一夜无梦好眠。
        次日天光尚未亮，便有脚步自山上来，缓缓行行时大时小，似是浅一脚深一脚踩着水洼而来。沈独清醒了一瞬，又转身睡过去了。
        竹舍的门被轻轻推开，穿着还是那件月牙色僧袍的善哉提着食盒走了进来，他腕上一串不怎么寻常的佛珠，看起来竟是镂空的。
        将食盒放在案角，善哉也没去打扰还睡着的沈独，他把盒里一碗白粥一碟腌菜拿出搁到烧了一夜的炉上煨着，像是想到沈独起了看到这顿早饭的神情便轻轻地笑了出来。
        夜里雨下了整晚，屋里虽一直烧着炉子却还是冷，善哉一看案旁窗还开着，便过去关上，只是到了跟前才发现案上一幅与自己有关的画，还没笑一笑沈独画技依旧，就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凝住。
        画中的善哉竭力护着的双手下，一朵兰花正迎着狂风骤雨为他盛开。